【初選47人案・審訊第四十日】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11日）踏入審訊第40天。時任民主動力召集人趙家賢續作供，稱在組織者宣布退出或休息、立法會選舉延期後，戴耀廷仍有很多「大思想家」的想法進行，曾於2020年8月底至9月初向他稱「過咗風眼位啦，冇事啦而家」、「你睇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都讚我哋初選做得好呀」，並望民主動力捐80至100萬元予香港民意研究所建立全民投票系統，因傳統民主派對否決預算案有顧慮，戴望以民調向他們施壓。趙同意法官指，戴當時仍未放棄否決預算案令政府回應五大訴求的想法。

惟趙強調，他和民主動力行事一定要合法，絕不想戴計劃的事情「好似變咗民主動力繼續牽連參與落去」，故未有即時回覆，又指「我唔係好敢直接向佢say no」；最終僅回覆可在無指明項目下捐助約40萬予香港民研，惟最終因他和副召集人等被捕，未有動用相關款項。

趙稱戴耀廷擬捐80至100萬予香港民研 建立全民投票系統收集否決預算案意見

趙家賢上周談及眾籌資金的去向，提到戴耀廷望民主動力預留80至100萬予香港民意研究所；又同意區諾軒於7月15日宣布退出初選工作後，他因抗爭派記者會「完全失控」而於7月16日宣布退出，同日戴耀廷亦宣布「希望在未來的一段日子，爭取多一些休息時間…當然，我不是甚麼也不再做，我必會與所有認同民主普選的香港人走在一起，在各自的位置，為達成這目標，繼續努力，直至民主普選臨到香港」。

趙家賢本周主動補充，於2020年8月底9月初與戴耀廷面談，當時立法會選舉已延後、暫不需進行選前民意調查，而戴希望民主動力將80至100萬捐予香港民研，以建立一個收集民間意見的全民投票系統。趙解釋，因當時預計選舉延後一年後會再展開，而戴關注傳統民主派進入議會後會對否決預算案有保留，故望透過新系統了解市民意見，能夠統一屆時民主派的投票行動。

趙擬捐100萬剩餘資金予慈善團體、香港民研及民動 惟因被捕終未有動用

趙指，當時回應戴指民主動力仍在計算35+初選的開支，未有承諾可以捐多少錢予香港民研，並補充該次會面是戴「希望約我去傾」，故趙約他去太古城酒店食早餐，「車位都幫佢安排埋」。趙其後於9月初計算好所有參選人的選舉經費，並將透過眾籌捐予民主動力、超過1,000元、沒有用在35+選舉開支的捐款統合，該筆款項約有100萬。

趙續指，他判斷民主動力「有一個責任」為香港民研提供一定數額的金錢進行民意調查，但「絕對唔想戴耀廷所計劃嘅事情，好似變咗民主動力繼續牽連參與落去」，故他向民主動力執委會建議，在該100萬元進行「5:4:1」的分配，50萬捐予《稅務條例》88條註冊的慈善團體、40萬捐予香港民研、10萬留給民主動力作為會務經費。

趙指，當時執委會認為50萬予單一慈善組織金額太大，建議增加一兩個慈善組織；並因執委會於2020年12月換屆，故待新一屆執委處理捐助安排。趙續指，他其後向新一屆執委會交待相關情況，他們需時考慮，惟到了2021年1月6日，民主動力的召集人、副召集人鍾錦麟和司庫關尚義皆被捕，故最終該筆款項留在民主動力戶口，並未有動用。

趙稱戴望以民調施壓予傳統民主派否決預算案 同意戴直至9月底未放棄用否決權想法

法官陳仲衡指他們不關心民主動力戶口情況，但問戴耀廷希望研發的投票系統似乎是針對傳統民主派，而非本土抗爭派？趙重申戴的電子民意收集系統「當然個講法就梗係話」要收集不同市民是否同意否決預算案，但戴當時有特別提及望設立該系統，是源於傳統民主派對否決預算案有顧慮，「呢個係我當時收到佢同我講嘅訊息」。

法官李運騰問因此戴耀廷直至2020年9月底，仍未放棄透過否決預算案令政府回應五大訴求的想法？趙答：「回應法官閣下，係，冇錯，佢好着重呢個憲制嘅權力」，又指他理解戴是「想攞呢個民意」，若民意支持否決預算案，「會畀到個壓力傳統民主派去服從」，並稱「所以都係因為咁樣，我或者民主動力唔想有款項支持有關系統嘅計劃。」

趙稱原簽約撥80萬予香港民研作選前民調 惟因選舉延後無生效

趙確認控方指，若立法會官方選舉沒有延後，初選後原本會由香港民研進行選前民意調查，讓候選人更能掌握如何配票和決定出選名單，民主動力亦為此預留了約80至100萬，趙解釋因2016年立法會選舉，民主動力以80萬委聘仍在香港大學轄下的香港民研進行選前調查，故有此估算。趙其後確認，民主動力曾就選前民調與香港民研簽約，提及會支付香港民研80萬港元作民調之用，他解釋如立法會選舉如期進行，「嗰份合約應該履行同生效」。

萬德豪續問及，選舉延期後，有否任何就選舉復辦時民意調查的計劃？趙指因當時工作未到該階段，故「戴耀廷冇好仔細去講係點樣做嘅」，但大方向也是如他早前所述。他又補充，當時選前民調是就所有官方選舉候選人進行，「無論民主派定建制派都全部都會做」。李運騰續問，故該民調是為確保民主派能贏取最多議席？趙同意，但補充民調數據公布後，「其實唔同黨派同市民都可以利用有關數據做自己嘅推測研究」。控方其後欲繼續就眾籌資金發問，惟法官陳慶偉指已聽夠相關證據，着控方就另一議題發問。

戴耀廷數度問及民動預留民研款項 趙未有回覆：我唔係好敢直接向佢say no

控方就提名表格等發問後，再返回香港民研的議題。控方引戴耀廷與趙家賢的WhatsApp紀錄，顯示戴在2020年9月10日曾問趙：「知道個數可以用嚟開發個投票系統未？」趙解釋，戴是指上述有關否決預算案的全民投票系統，但他當時「應該未有答」戴。

至10月1日，戴發訊息指「Ben（鍾錦麟）告訴我民動會把錢捐給獨媒下的慈善機構，那筆錢大概會有多少？還有能確實可以給民意研究所的數目嗎？」，並於6日後再指「民意研究所想確知已籌的錢是否已把800K預先預備了作下年選前民調之用」。趙指，當時認知戴想要求民主動力「無論如何總之將80萬左右呢，係可以轉到畀佢畀香港民研，去做一啲後續戴耀廷想做嘅一啲項目」。惟他在法官李運騰指出下同意，上述訊息指的80萬是預留作選前民調，與研發新的投票系統是兩回事。

就上述兩個訊息，趙均未有回覆，他指因當時民主動力仍在商討如何處理眾籌資金、捐給什麼慈善機構，他亦有向執委會報告，指「因為我要顧及個風險嘅問題，（民主動力）係唔應該喺後續有任何呢方面嘅嘢有關連嘅工作」，故當時「我唔能夠直接回應到戴耀廷」，「其實我唔係好敢直接向佢say no」。趙續指，當時他是一個「好困擾嘅迴避嘅取態」，重申他與民主動力於7月16日退出，「其實已經好代表到我好關注緊我同民主動力一定要做一啲係合法嘅工作」。

趙稱戴退出後仍有好多「大思想家」想法進行 稱「美國國務卿蓬佩奧都讚我哋初選做得好」

惟趙家賢指，「我好知道就係，戴耀廷佢係繼續仲係有好多佢呢個『大思想家』嘅諗法喺呢度繼續進行緊」，並指於8月底9月初與他在太古城會面時，「佢其實係有一種態度呢，佢嗰個字眼直程係話：『過咗風眼位啦，冇事啦而家』，而佢仲有講到係話，『你睇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都讚我哋初選做得好呀』」，趙模仿戴耀廷說話時特意提高聲調。林卓廷聞言搖頭，鄒家成望向林露齒笑。

萬德豪問，那趙家賢之後有再回覆戴耀廷嗎？趙續要求瀏覽餘下WhatsApp紀錄，顯示10月8日趙家賢有一個來自戴耀廷的未接來電，戴問「能否與民意研究所會面」，至10月19日戴再問趙「我明天會見鍾庭耀，你能否確認有多少錢可以給 PORI 開發投票系統？」，趙均沒有回覆。

戴追問能付多少錢予香港民研 趙稱無特別項目指明可捐數十萬惟不會撥款新項目

趙續指，在10月19日的訊息後，10月份一個民主派區議會正副主席交流會邀請了戴耀廷出席，當時戴想推動一些「地區法治教育計劃」，他並在會後與他見面說了數句。法官陳慶偉一度質疑是否有需要知道這些詳情，萬德豪指望讓證人完成，趙續指戴當時有追問「究竟比到幾多錢佢協助到香港民意研究所嘅工作」，而趙當時稱應可無條件、在無指明特別項目下捐助3、40萬予香港民研，但強調民主動力並不會就其他新項目對香港民研進行撥款或資助。

控方續展示WhatsApp紀錄，顯示黎敬輝於10月20日曾向趙家賢發訊息，稱「大約100萬要捐 還有～56萬為淨收入」，趙重申100萬是所有1,000元以上的眾籌捐款；至於淨收入則是撥歸民主動力經費的收入。萬德豪問是否與35+計劃有關的眾籌收入，趙否認，指黎是匯報民主動力整個財政狀況，56萬應是對民主動力當時項目的捐助淨收入。

趙稱戴耀廷提議外判科大初創企業設投票系統、民動曾付160萬予香港民研

趙家賢下午確認，民主動力曾就初選投票支付160萬予香港民意研究所，涉民研在初選票站收集數據和相關IT系統的費用，並指戴耀廷曾提議香港民研將投票系統項目外判予香港科技大學一所初創企業，香港民研曾擬備忘錄（MOU）予民主動力簽署，列出所需的服務款項。

趙家賢大量WhatsApp紀錄呈堂 趙同意WhatsApp整體上是可靠

此外，控方審訊中呈上大量趙家賢的WhatsApp紀錄，法官陳慶偉今問到，趙2020年7及8月在接收WhatsApp訊息上有沒有遇到困難，趙稱「我唔係好明你呢個問題」；陳續改問，他在該時期有否試過不能接收訊息，趙回答：「我唔能夠確認當時有冇任何困難」，因WhatsApp「有時會整Server（伺服器）、有時出問題」。

陳追問就他個人而言，於2020年1至9月收訊息上有否遇到困難，趙憶述當時不覺得有特別問題出現，反而有些附件相隔太久沒有下載，現在則未能下載。最後趙同意整體來說，WhatsApp系統是可靠。

▲ 黃碧雲

▲ 陳志全

▲ 劉偉聰（中）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11日）踏入審訊第40天。時任民主動力召集人趙家賢續作供，指於初選提名表格加入「支持和認同由戴耀廷及區諾軒主導之協調會議共識」條款，是因傳統民主派和抗爭派對是否簽協議對立很大，而條款寫法「籠統」，是為安撫迎合主張簽署和不簽的兩派，讓他們各有解讀，有如「九二共識」，「一個中國，各自表述」，多名被告發笑。趙又同意，原由戴耀廷和區諾軒決定參選人有否違反計劃共識，以決定是否沒收選舉按金，惟因他已退出初選、立法會選舉亦延期，故民主動力在無考慮有否違共識下將所有按金發還參選人，亦無向參選人確認有否遵守提名表格條款。

趙家賢稱各區共識為進行初選投票和否決財政預算案 提名表格列認同協調會議共識

主控萬德豪就提名表格發問，當中第二點條款為「我確認支持和認同由戴耀廷及區諾軒主導之協調會議共識，包括『民主派35+公民投票計劃』及其目標」。控方問「共識」是指什麼，趙未有正面回答，僅強調就該「協調會議共識」，「我有特別講到明係戴耀廷同區諾軒主導，因為並不是由民主動力去主導同進行協調」。萬德豪打斷指是問他該字眼的意思，法官陳慶偉亦指簡而言之即趙不知道？趙續指「因為各個區有啲唔同嘅關係」，故當時用了一個「籠統」的寫法。

趙同意法官陳慶偉指，他被告知協調會議上達成共識，否則不會加入上述條款，並指是戴耀廷告訴他。趙並指，戴曾向他提及各選區達到共識才可進行初選，「而點樣去運用基本法嗰個權力（否決預算案），就各個區係有一啲唔同嘅寫法」。陳慶偉續問，戴有否告訴他協調會上達到的其他共識？趙指「回憶所及冇」，指主要是否決權的問題，「當然對我嚟講最重要係佢同意初選要做公民投票嘅形式」。趙確認，即會上共識是進行初選投票，及同意否決預算案，只是字眼有不同寫法。

趙稱提名表格條款「籠統」以安撫抗爭及傳統泛民 指如「九二共識」各自表述

法官陳慶偉續問，「35+公民投票計劃及其目標」是指什麼？趙指「35+公民投票計劃」是指初選這個讓市民參與投票的「活動項目」，重申民主動力是選舉服務提供者。至於「目標」，趙指是望民主派能在立法會取得過半議席。

趙續主動補充，於6月初草擬報名表格，事後戴耀廷於記者會上稱毋須簽署協議，惟之後本土抗爭派三人發起「墨落無悔」聲明，故民主動力加入第二點條款。陳慶偉問，即加入條款是為了安撫（pacify）抗爭派和迎合（accommodate）不願簽聲明的人？趙同意，指條款寫得較「籠統」，是因「墨落無悔」出台後，傳統民主派和本土派「變咗個對立性好大」。

法官陳慶偉續問，趙家賢或民主動力有特別請參選人留意第二點嗎？趙指記憶中總幹事簽收文件時，「佢回條好似有特別提到呢樣嘢嘅，因為咁樣先至能夠令到本土抗爭派或者傳統民主派都睇到大家用咗呢個條款，我叫做係用佢哋個角度去解讀，叫做『一個中國，各自表述』，『九二共識』嗰種」，鄭達鴻、鄒家成、彭卓棋等多人發笑，陳志全亦邊皺眉邊笑，何啟明一臉驚訝。在延伸庭的黃之鋒則大笑及「O嘴」。

陳慶偉笑着說，「One China policy， 一中各表」，並再向趙澄清，即參選人交表時，總幹事黎敬輝會請他們留意第二點？趙同意，指行政上有這樣做。陳續問，即黎會要求參選人簽署認同第二點？趙指不記得形式，但因參選人參與此「項目」要繳交一萬元按金，「應該收按金時大家有啲文件確認，可能將呢個條款特別提示出嚟」。

趙指總幹事製作按金收據 列明若違共識沒收按金 稱由戴耀廷區諾軒決定誰違共識

萬德豪續展示民主動力予參選人的選舉按金收據，趙家賢指由民主動力總幹事黎敬輝準備，參選人報名時附上一萬元的按金支票，民主動力就會給予此收據，並指當黎向他匯報時，他才知道有這張收據。

收據第二項條款同樣提及：「『民主派35+公民投票計劃』候選人必須支持和認同由戴耀廷及區諾軒主導之協調會議共識，包括『民主派35+公民投票計劃』及其目標」。趙家賢同意此條款與提名表格上的條款相同。

至於第三項條款列明：「選舉按金將於立法會選舉後全數發還；如候選人違反上述共識，將不予發還」。趙表示，當初答應戴耀廷邀請承辦初選時，戴曾提及民主動力會收選舉按金，若參選人違反條款就要沒收。惟就怎樣才算是違反共識，「呢個並唔係我哋民主動力嘅決定」，而需由會議協調人戴耀廷及區諾軒決定，民動只是執行角色。趙相信黎敬輝因此加上相關條款，並稱忘記是他與戴開會時被黎聽到此說法，還是趙聽到戴說法後向黎交代。

被問草擬好提名表格後有否給予戴耀廷或區諾軒審批，趙稱曾將表格放上組織者群組，知道戴曾看過，區亦指「戴耀廷有睇過得啦」；至於收據則沒有放上群組，趙重申因總幹事在使用收據時才告知他，已製作收據方便行政工作。

趙稱選舉延期後將所有按金發還參選人但無考慮是否違共識 僅呂智恆未取回

李運騰續問，民主動力何時將按金發還予參選人？趙表示在2020年9月6至8日，因之前要處理票站的行政開支；並指發還時亦一併安排選舉開支單據予參選人及其團隊申報。李提到，趙早前稱是否發還按金不是由民主動力決定，但這卻發生了？趙解釋，本身戴耀廷邀請他時，計劃並非由民主動力決定是否發還按金；但當政府宣布選舉延期後、加上趙於7月16日宣布退出初選，「我哋民主動力要做返一個服務提供者嘅責任」，將所有資料發還予參選人。

趙同意，在發還按金前沒有問戴耀廷或區諾軒，指因他已退出初選，他只是「做返本身初選計劃嘅工作」，即處理善後工作。李再問，即他們沒有考慮是否符合第三項條款就發還？趙同意，強調已與民主動力退出之後任何關於35+協調的計劃。李續問，是否所有參選人都有取回按金？趙表示絕大部份人已取回，除了呂智恆，指當時職員多次聯絡呂取回資料及支票不果，最終他沒有取回。

趙指戴耀廷着民主動力收取參選人夾附共同綱領 強調民動只存放不跟進

萬德豪其後問到，有沒有參選人不同意表格上所指的共識？趙表示他及總幹事均沒有收過任何相關提問。萬再展示提名表格，內有予參選人寫政綱的「方格表」，其中施德來在「方格表」附上其名字、個人資料及照片，並在政綱一欄張貼「墨落無悔 堅定抗爭」的單張。趙表示，該表格是模擬官方選舉將相關資料打印予選民的做法，而民主動力無將資料寄予選民，只是吩咐站長張貼在票站予人查閱，與官方選舉做法相同。

趙亦同意，有些參選人會自行附上本身不屬提名表格的共同綱領。萬德豪問參選人是否可夾附任何資料？趙表示「正常唔應該係咁處理」，惟當時九東及新西有自行簽署的綱領，作為協調人的戴耀廷及區諾軒都覺得「地區做主導」，作為初選倡議人的戴亦曾在組織者群組及與趙的通話表示，希望民主動力照樣收取該些綱領。趙強調當時已向戴表明，「我哋民主動力只係按戴耀廷嘅要求，接收呢啲文件作存放，唔會作任何跟進」，因為並非民主動力需要收取文件。

趙認為簽署等於會遵守條款、無再向參選人確認

就提名表格的第3至7條，包括聲稱沒有外國居留權、不曾因《立法會條例》被DQ等，趙稱是參考官方選舉表格中合適的部分，並複製在初選提名表格上，強調他們望能選出市民支持的民主派代表參選官方選舉，故須遵守所有相關的條款，尤其第6條「特此聲明擁護《基本法》及效忠香港特別行政區」，趙重申這是民選議員的「應有之義」。

法官李運騰追問，趙複製條款的做法是想確保參選人能夠入閘，但他有沒有確認參選人有否遵守條款，包括擁護《基本法》及效忠香港特別行政區？趙表示與正式選舉做法一樣，簽署就等於確認整個頁面的條款。趙亦表示自己不會問參選人相關問題，「因為喺民主動力同我本人角度會覺得，呢個官方選舉都需要一啲條款守則 ，你簽署得嘅就需要遵守」。法官陳仲衡問到，趙是否知道有參選人曾因違反《立法會條例》而喪失提名資格，趙回答指：「當時唔清楚」。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11日）踏入審訊第40天。發起「三投三不投」、網名「李伯盧」的吳政亨被指為初選組織者之一，趙家賢表示直至逾兩年前上庭才得知「李伯盧」身分，並認為他「講到好支持初選」、「好似係一齊舉辦初選嘅其中一部分」，同意其文章予人印象他是初選組織者之一。趙曾就此問區諾軒及戴耀廷，區指不認識李伯盧，戴則指李是曾協助他雷動計劃的粉絲，認為其組織對民間推動初選很有用。此外，趙認為「三投三不投」籲不投給不服從初選的參選人或違《選舉（舞弊及非法行為）條例》，但戴回應：「點會咁容易有問題呀，嗰時雷動計劃，我哋賣廣告都冇嘢呀！」

趙稱直至前年上庭才知道吳政亨是「李伯盧」

主控萬德豪下午就發起「三投三不投」、被指為初選組織者的吳政亨發問。在主問下，趙家賢表示知道「李伯盧」（吳政亨網名），並指在李於 Facebook 專頁發表政見時首次認知該名字。趙指在初選前無接觸過李，僅從戴耀廷、一些政界人士和傳媒報導聽聞他，直至2021年3月1日就本案首上庭才知道吳政亨就是「李伯盧」。

趙稱組織者終要求落選者承諾服從參選機制及支援「35+」 包括不參選及支持勝選者

「李伯盧」發起的「三投三不投」，呼籲在初選和官方選舉投票，並投給初選勝出者；及不投票予「不支持、不參與及不服從」初選的參選人。萬德豪續問，初選原本想法是否要初選落選者支持勝選者？趙表示，以往傳統民主派初選也有討論，有政黨組織同意該做法；但亦有組織認為落選後既已不會參選，是否支持勝選者應視乎情況而定，如有否被勝選者邀請等，亦有人擔心若為勝選者助選，「冇咁鐵票」的支持者會因此流失並轉移。

法官陳仲衡一度指是問及2020年的情況，趙指「知道法官閣下，我盡快會講我嘅想法」，續指因此至2020年戴耀廷提出「35+計劃」，亦沒有指明落選者一定要支持勝選者，因落選者已承諾不參與正式選舉和已作「取捨」，票源已更集中不會被分薄。

萬德豪追問，趙是否知道李伯盧對此的意見？惟代表吳的大律師石書銘即提出反對，法官陳慶偉不批准繼續發問。萬續改問組織者最終的看法，趙表示最終落選者須服從初選機制、不參與選舉，亦要承諾用其方法支援整個「35+計劃」，包括支持勝選者參加官方選舉。法官陳仲衡問是否即等於選舉按金收據上列明的條款？趙指大致上是，亦同意這是發還按金的條件，亦同意在各區協議最終版本亦有提及相關條款。

趙指戴協調會上引述李伯盧說法 指民間亦提出要服從初選機制

被問到戴耀廷在會議上如何談及李伯盧，趙指起初在協調會議，戴沒有提及落選者一定要支持勝選者，惟在討論過程中，有政黨和組織開始如此表明。趙續指，記得戴會上提及李伯盧時形容他為民間團體人士，並引述稱有民間團體人士希望有初選、亦望有心出選的人可參與初選，並認為候選人已參與機制就應該服從。

趙認為，戴耀廷當時欲提出除了政界討論初選機制，民間亦有提出相關想法，特別是要服從初選機制，因此戴提倡落選者須支持勝選者。趙並指其後經討論後，相關條款就被寫在協議文件上。

趙指李伯盧如成「舉辦初選一部分」 曾問區諾軒「呢條友乜水」但獲回覆不認識李

萬德豪續問及趙有否聽過「三投三不投」，趙表示聽過並知道是李伯盧提出，當時有政界朋友告知他相關運動，李伯盧曾稱「三投三不投」獲戴耀廷「加持」。趙續指他於5月底至6月中，即民主動力答應承辦初選後，曾與區諾軒就吳政亨和「三投三不投」討論，他當時認為李伯盧「講到佢好支持個初選，個形態變到好似係佢協助緊呢個，舉辦初選嘅一部分」，「我就打問號啦當然係」，此時鄒家成望向吳政亨笑着搖頭，被告席亦傳來「痴線」。

代表吳政亨的大律師石書銘指法庭傳譯主任有錯，似乎將吳說成是初選組織者的一部分，但趙並無提及吳是組織者之一。法官陳慶偉續問趙，根據吳所發表的文章，會否給予趙印象，吳是組織者之一？趙一度停下思考，陳慶偉指這是很簡單的問題，着趙簡單回答，趙續說「Yes」，這時鄒家成搖頭發笑。

趙續憶述當時問區諾軒：「喂區軒，呢條友乜水嚟㗎？佢好似係一齊舉辦初選嘅其中一部分咁嘅？」，又問：「係咪你同戴耀廷除咗邀請我同民主動力之外，仲邀請埋佢，係咪有啲安排我唔知道㗎？」。區則回答指他完全不認識也不認知此人，趙逐向區表示「我好擔憂個情況」，鄒家成張開嘴巴發笑。

戴耀廷指李伯盧是其粉絲曾助雷動計劃 其組織對民間推動初選很有用

趙家賢之後再問戴耀廷有否聯絡過李伯盧，並問及「佢究竟係咩角色、咩身分嚟㗎，點解好似變咗係初選嘅其中一個舉辦方咁樣？」，戴表示李伯盧是其「fans（粉絲）」，曾幫忙他舉辦的「雷動計劃」，戴認為該些組織對在民間推動初選很有用。

惟趙向戴表示，「35+計劃」是民間初選，望集中票源在出選名單上以免浪費選票，而參選人須遵守機制，若落敗就自願地不參與官方選舉。趙強調這是出於參選人的自願態度，因根據香港的選舉條例，任何人都有自由參與或不參與選舉。這時延伸庭的岑敖暉微笑。

趙認為「三投三不投」阻礙參選人會違選舉條例 戴：雷動計劃賣廣告都冇嘢

而對李伯盧提出的「三投三不投」，即呼籲在初選和官方選舉投票，並投給初選勝出者；及不投票予「不支持、不參與及不服從」初選的參選人，趙家賢認為「三投」對勝選者是一個「支持嘅動作」，但「三不投」對有機會參選的人而言是一個「阻礙」。

萬德豪一度指就「三投三不投」的證供已足夠，惟趙稱「主控好快㗎啫」，法官陳慶偉亦指明白趙是想說他反對「三投三不投」，因認為會限制人們參選的自由，趙指「冇錯嘅法官閣下」，重申這樣會違反《選舉（舞弊及非法行為）條例》。法官李運騰問及戴耀廷有甚麼回應，趙引述戴當時回答：「點會咁容易有問題呀，嗰時雷動計劃，我哋賣廣告都冇嘢呀！」，並回應聽到趙的關注，指會叫李伯盧在推動時更為小心。

案件明早續審。

案件編號：HCCC69/2022

16人不認罪受審

審訊不設陪審團，由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李運騰及陳仲衡審理。控方代表為副刑事檢控專員萬德豪及周天行，辯方代表包括資深大律師潘熙、大律師沈士文、張耀良、黃宇逸、關文渭、馬維騉、盧敏儀、石書銘、黃廷光、Trevor Beel 等，本身是大律師的劉偉聰則自辯。

不認罪被告包括獲准保釋的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陳志全、柯耀林、李予信10人，及還柙的何桂藍、吳政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及余慧明6人。

列席認罪被告包括馮達浚、朱凱廸、梁晃維、譚凱邦、岑敖暉、黃之鋒、袁嘉蔚及吳敏兒，全被安排在延伸庭就坐。